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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罗庚二三事

越民义教授

  越民义教授是与华老接触比较多的学生之一。这次他将给我们讲华老的二三事。

  很抱歉没有讲稿,通知我来讲华先生的几件事情,我就想,尽管这些事情是小事,但是对于我终身各方面有很深的影响,我讲一讲华先生在工作当中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事。

  我觉得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就是在1952年、53年,当时匈牙利一个数学家到中国来访问,当时报告结束后,提出多了一个中国数学家给出的,他提出一个不等式。瑞利说,他没做出来,后来瑞利把这个不等式写在黑板上,让我去做。当时我参加了,因为当时数学所人很少,没有几个人,我看到不等式,但是我没放在心上。华先生把这个不等式给做了,华先生把他写的关于不等式的证明稿子交给我,问我有没有错。我看了以后,没有看出错误。其实在我心里想,华先生解决问题不会有错。所以我就把华先生手稿交给了他,就说这个证明没错。

  华先生是星期六的时候给我的,到第二天,星期天我们出去玩去了。星期日晚上华先生跟我说(因为我们都在清华园,都住在一块)他证明是错的,我没看出来。星期天华先生花了一个晚上,给了一个正确的证明。关于这件事华先生说:你把错误的证明给了瑞利,让外国人看咱们中国人什么水平,丢脸不丢脸啊,这个事情是影响国家的名声的事情。这件事对我影响很深。

   第二件事情是什么呢?就是华先生讲初等数论,他把一篇文章给我了后,让我写讲义,他星期一的课。星期一的时候我交给他,他一看,写的不成样子,没法讲了,当时听众很多,听众有二三十个人,华先生当时很生气,就把稿子扔在地上,他说我这个没法子讲。当时我算是助研,是讲师。他把讲稿都扔在地上了,我很生气当时就不干了,华先生到下午把我找去,他把讲义简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文章让人家一看就很清楚,我一看果然是这样。这个事情给我很大教训,我以后写东西,让人看起来很清楚。文章写出来一看顺理成章,看起来没什么困难。华先生教我怎么写文章,影响也很深。一直到现在,我马上90岁了,写东西也一直很注意。

  第三件事情是讲课。一般讲课讲得不清楚,有的时候不注意怎么把课组织好。华先生的课确实讲得好,他把很复杂的东西一条条解说,讲得很清楚,而且能把重点突出来,给我很深的印象。我跟着华先生做一些工作,感觉自己又很多不足,应该好好的学习。

  另外,华先生这个人对感情非常重。记得一次我们两个人去参加一个北大的教授的遗体告别,当时已经告别了,出来的时候我们一起走,华先生在前面走,我在后面。我看见华先生当时满脸的眼泪,很伤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