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堆垒素数论》拆开了一页页地读,读了20多遍! 

陈景润回厦大后,他曾问厦大的教授李文清,我应该读什么书?李文清告诉他应读华罗庚的《堆垒素数论》。 李文清说,陈景润将华罗庚的这本书读了近30遍,反复演算,并写出了第一篇论文《他利问题》。 

据陈景润自己回忆:“《堆垒素数论》我一共读了二十多遍,重要的章节甚至阅读过四十遍以上,华先生著作中的每一个定理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陈景润读书的方法很特别,他成名之后在一篇文章中谈到:“我读书不只满足于读懂,而是要把读懂的东西背得滚瓜烂熟,熟能生巧嘛!”我国著名的文学家鲁迅先生把他搞文学创作的经验总结成四句话:“静观默察,烂熟于心,凝思结想,然后一挥而就。”当时我走的就是这样一条路子!

当时陈景润口袋了经常装有纸片和拆成几页的书,以便随时拿出来看,他开会前念,吃饭后念,空袭报警时在防空壕念,甚至走着路也念,反复揣摩、钻研,直到烂熟于胸。当时我能把数、理、化的许多概念、公式、定理,一一装在自己的脑海里,随手拈来应用。    

要把书读到滚瓜烂熟,是需要极大的毅力的,尤其是数学方面的书,没有故事情节,只有抽象的数学公式和符号。但是在陈景润眼中,却闪烁着幽远、神奇的异彩。不少数学著作又大又厚,携带十分不便,陈景润就把它一页页拆开来,随时带在身上,走到哪里读到哪里。这位可爱的“书痴”奇怪的读书方法,曾引起了一场小小的误会:数学系的老师时常看到陈景润拿着一页页散开的书在苦读,以为他把资料室的书拆掉了。后来,经过查实,陈景润拆的书全是自己的,对于公家的书,他惜之如金,从不去拆。公私分明,数学家的逻辑同样是毫不含糊。

我们不得不佩服陈景润脚踏实地的精神,他把鲁迅先生的做学问的经验融入到了数学研究之中。他在资料室工作期间,读过多少书,很难计算,也无法计算。陈景润知道知识的积累,需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科学高峰的攀登,更需要打下坚实而深厚的功底。他这一段时间的钻研苦读,是为日后的腾飞一搏奠定了的坚实基础,是非常关键的。

像一块砖那么厚的华罗庚的数学名著《堆垒素数论》,被陈景润一页页拆开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研究,整整读了20多遍,几乎达到了滚瓜烂熟的地步。华氏的这本专著,是当代数论精萃汇聚的结晶。对于其中的每一个公式、定理,陈景润都进行反复的计算、核实。住在勤业斋的人们,只看到陈景润的门一天到晚都关着,偶尔,看到他出来买饭,人影一闪,又进了那间只有七平方米的小屋。生活被陈景润简化得只剩下二个字:数论。他日夜兼程地驰骋于数论的天地里。睡眠很少。陈景润有一套独特的作息理论,在他的头脑里,没有失眠二字,他多次对人说过:失眠,就意味着不需要睡觉,那就爬起来工作吧!他困了,和衣一躺,一醒来,又继续工作。人们出于关心或好奇,有时也到陈景润的小屋中去看看,遍地都是草稿纸。数论的许多领域,是靠极为抽象的推理演算的,演算了多少道题,连他自己也没法计算了。只有陈景润,才能领略其中的苦涩和乐趣。

对于陈景润的研究方法他自己曾这样总结:“白天拆书,晚上装书,我就像玩钟表那样,白天把它拆开,晚上在一个原件一个原件地装回去,装上了,你才懂了。”

“做研究就像登山,很多人沿着一条山路爬上去,到了最高点就满足了。可我常常要试10条山路,然后比较那条山路爬得最高。凡是别人走过的路,我都试过了,所以我知道每条路能爬多高。”

人们对陈景润行为感到有些好奇和不解,因此有时也会到他的小屋中去看看,只见屋里到处都堆满了他用来计算和推理演算用的草稿纸。

  当时的厦门环境还是比较紧张的,因为盘踞在金门岛的国民党军队,并不甘心在大陆的失败,经常无端地向厦门打炮,还有敌机也会常来骚扰。当凄厉警报声响起,陈景润往往仍在数学王国中神游,一直到全副武装的民兵,焦急地推开他的窗户,命令他立即撤离到屋后五老峰下的防空洞时,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小屋。临走时,他仍然不忘记带上几页书。

虽然防空洞中人声嘈杂,可是对他却全然没有影响。他常常是完全沉醉在数论的海洋中。
  阅尽沧海,陈景润以滴水穿石的精神和超凡的韧劲,终于把华罗庚这本极难啃的《堆垒素数论》吃透了。仿佛是灵感突兀而至,壁立千仞的群峰突然天门开启,华光四射。

说到这里,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能够改进华罗庚的方法的是陈景润,他为什么他能够攀上攻克《哥德巴赫猜想》高峰的第二阶梯。

对马克思“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的格言,陈景润是有亲身体验的。

李文清老师家里至今还珍藏着一本数学系的科学研究题目登记本,第一页便是陈景润报的《他利问题》,他用蓝色钢笔工整地写着“研究三角和方法,改进华罗庚先生结果”,至于目的,他写的是“论文”,时间是1956年。 

陈景润也没有辜负了老校长的培养。他果然精深地钻研了华罗庚的《堆垒素数论》和大厚本儿的《数论导引》。陈景润都把它们吃透了。他的这种经历却也并不是没有先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