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作者

吴玉虎, 男,1951年1月16日生,陕西省咸阳市人。中国科学院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生物标本馆馆长;中国科学院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学术委员会委员;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评审专家;中华人民共和国濒危物种科学委员会协审专家;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物种生存委员会(SSC) 中国植物专家组(CPSG)成员;主要从事植物系统分类和植物区系地理以及高寒草地生态学研究工作,在高原、高山植物的生态、区系地理及豆科和禾本科植物的分类方面有较深研究。

昆仑最东缘

吴玉虎
2015年08月11日

骑“虎”难下——丰富的生物资源——羊皮筏子忆当年——险作黄河鬼

隆务河流域和洮河上游地区是昆仑山的最东端。就地理位置而言,这里是青藏高原和黄土高原的过渡地带,植物种类更有其独特性。这一带的考察,我们是于1975年的8~10月间同青海省草原工作队共同完成的。期间,我们从西倾山的中段开始到东南端,再到隆务河两岸,经甘肃省的夏河县返回到循化,至9月底在黄河岸边的尖扎县坎布拉林区结束,历时两个多月,共采集到植物标本1200余号。
当时的尖扎县黄河上还没有桥,汽车和人等全都要靠船摆渡过河,在各乡的考察也大都是靠骑马。所以,骑马对我们来说是最累人的,也是最易出危险的。一天下来,腰酸背痛,双腿麻木。要是碰到性劣的马,摔下马背是在所难免了。如果摔在山坡草地上还算运气,要是摔下山涧或是撞在岩石上,或是被狂奔的马拖着走,危险性可就大了。在考察中我就创造过一天被摔下三次的纪录。
尖扎滩乡不通公路,相距县上有一天的骑马路程。结束了6天的骑马考察,返县时因路遥马疲,乡镇府给我们全部换了马。我挑了一匹最高大的青马。不料,刚一上马就被狠狠地摔了下来。肚带绳断了,马鞍也被它连踢带摔地给拖散了架。重新换鞍备好后,那马说什么也不让我上,而且是又踢又咬又转圈。牵着走了一段路后还是不行,只好换乘了同队闫兴文先生的白马。
这白马,起初还走的好好的,可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任我怎么勒也勒不住它,便索性伏在马背上,左手抓双缰,右手抓马鬃,任由它跑。可这山路不仅窄,而且弯弯曲曲,忽上忽下,又谁知这白马原是多次上过赛马场的,一见我伏身,便加快速度,飞一样沿山路狂奔。我只见两边的草山、乱石、灌丛等连成无数线条向后射去。两耳也只听见忽忽的风声迎面而来。我精神高度集中,全身的肌肉都在使劲,两眼看着前面的山路,大脑迅速地判断着马随山路的走向,上下左右,并随时调整自己的体位,生怕被摔下岩石裸露的山坡。大约跑了一公里多路,我实在支持不住了。在一处下坡拐弯的平缓草坡前,我双脚离镫,稍一放松,就被闪身拐弯的马扔在了距山路七八米远的山坡草丛中,连打了两个滚。而那马却继续狂奔而去。
待其它人赶上来,费了好大劲才将那白马抓住。我只得又换回我的大青马。大家都劝我别骑了。特别是那位乡干部说:“一路牵着马走回县上吧”。这显然是一句别有用心的刺话。到县上的路骑马一天就能到,要是人走,恐怕两天也难到。况且最少还得一个人陪着我。肯定会影响到全队下一步的考察安排。更重要的是我还碍于面子而怎么也不肯答应,非要再骑不可。于是在一处平缓开阔的山坡前,大家都下马来,由两人牵着我的马,再让两人牵来两匹马一前一后挡着我的马,然后让我上马。旁边的路远新和付学科两位先生一再叮嘱我要加倍小心。
我站在一个小土坎上,以出其不意的快速动作跃上马背。还未等我右脚踩镫,那马便疯了似的又踢又跳,然后狂奔起来。先是离开山路直上山坡,后又掉转头直奔下山坡,横过山路,继续向沟谷河边冲下,在河边的沼泽草甸中因路滑而失前蹄,起来后再复上山路,又飞跑过一段路,速度才放慢下来。此时的马已如从水中捞出的一般,四蹄淌汗,全身湿漉漉的冒着热气,竟找不到一块干地方。且不住地打着响鼻,不停地摇头摔尾,震颤腰身。
骑这样可恶的马,我可真是第一次。顺路上山时我还并未惧怕,只是神经紧张,不敢有哪怕是半点的疏忽。然而,当那马转身急速下山时,我是实实在在地胆怯了。当时真想顺势跳下来。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哪容细想。况且当时精神高度集中,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双手紧抓着缰绳和马鬃;双脚狠踏住马镫,双腿紧紧夹住马肚,哪敢有半点地放松。想跳也跳不下来。这时,我才真正体会到所谓“骑虎难下”的滋味。
突然,马失前蹄,我的屁股已被掀离马鞍,差点从马头上翻将下去。或者说当时若稍有松懈,便不是摔下马背,而是会向马前草地穿将下去,一头钻进泥塘或折断脖颈。但我当时浑身的力气全都使在了双臂上,长长的马鬃差点脱出我死死抓住的双手。尽管双腿已有所松动,但迅速爬起的马使我又恢复了原有的坐姿骑势。这一阵子的折腾我和马都累坏了。不说精疲力竭,却也是浑身酸痛,四肢颤抖。所不同的是马只出了一身热汗,而我却多出了一身冷汗。
一直在近旁山坡上观看并为我担心的乡干部和其他队员这才松开捏着的一把汗从后面陆续赶来,边走边聊着刚才的惊险和感受,而我却口渴难挨,已说不出话来。约莫行了五六公里远,乡干部建议去附近的牧民家中喝茶。临近帐篷时,我的马又莫名其妙地惊了。只是无目标地狂奔乱跳起来。出来迎接我们的藏族老乡都吓得又躲回到帐篷里,只伸出一个头来,不住的“阿差、阿差”地叫着。
经过前一阵的较量,我已不再怕被马摔下来了。而此时的我最怕的是马会把主人家的一个正在帐篷边玩耍的小孩踩着,但又勒不住马。帐房门前拴着一条大藏獒。我和马都未看见。待马跑到跟前时,那条狗猛的跳扑上来。马急速闪身,又差点把我摔下来。这次可是太悬了。如果真的把我给摔下来,可就好像是给狗扔肉一样,我将会正好落在狗的身边,则狗准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咬我。那就将是一个不用任何人导演的、但却肯定会配合的很好的、且极富刺激性的惊人场面。若拍成电影,恐怕不用任何艺术加工也会拿金奖的。
马又继续狂奔了一阵,总算被我勒住了。
喝完了茶,刚上马又被摔了下来。但我已不再胆怯,而是找高台再上马背,然后任它飞跑一阵便一直缓缓而行。马变得老实了,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但却一直领先,其他人的马都远远地跟在后面,谁也不敢超前而去,生怕又惹得它性起,再出危险。
然而,此时的我,却又想着存心要整一整这匹马。人常说“上山不骑不是马,下山骑马不是人”。是说下山时马因负重而易失前蹄,闪断前腿,所以,此时人应惜马并减轻马的负重。可我此时何来此种心绪,而是心存报复之意。任它多陡、多滑、多长的坡,我都稳坐马背,任马吃力地然而又是自觉地走“之”字形绕下一个又一个的山坡。一到平路和上坡,我就打它飞跑快爬。几十公里的山路,始终没给它丝毫喘息的机会。反正我刚才在帐篷中已是吃饱喝足歇够了的。有得是精力和胆量来对付它。
就这样一直到了县上,再看那马,真像刚从热水锅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是汗水淋淋、热气腾腾。大热天里,强烈的阳光下能看到热气上冒,也还算热得可以。只是马后背近尾根处尚有一块巴掌大的地方达不到“湿漉漉”的程度,我未免稍感遗憾。
40多分钟后,其他人才陆续赶到。
当晚,据说我躺在床上不断翻身并鼾声如雷,而且夹杂着不时地呻吟声。这是我两个多月来骑马考察最累的一天。但是,值得欣慰的是并没有因我而影响全队下一步的考察工作。
通过实地考察和对所采标本的初步鉴定,我们惊喜地发现,隆务河流域不仅有着丰富的生物多样性,而且有着丰富的中、藏药资源。中、藏药种类将近300种,除了广布常见的种类外,许多种都是青藏高原特有的。例如,兰石草、唐古特青兰、唐古特大黄、多种红景天、镰形棘豆、烈香杜鹃、短穗兔耳草、藏茵陈等。其中蕴藏量较大的有椭圆叶花锚,它是藏药中治疗黄疸的药物;性味苦寒、功能清热利湿、利肝利胆,主治急性黄疸型肝炎、胆囊炎、胃炎、头晕头痛、牙痛等症。还有湿生扁蕾,用其制成的扁蕾冲剂来治疗小儿病毒性腹泻有特效。当地的农牧民家中多备有以上两种草药用以治病。
这里还是马麝的集中分布区。麝是鹿科动物中一类体形纤细,匀称和矫健而又性情孤僻的小型食草动物。除在配种季节外,均单独活动于僻静的山林,休息时更是隐蔽,平时很难发现。雄性的麝上犬齿发达呈獠牙状,明显伸出唇外,恰似一对侧扁的弯刀,其腹部有麝香腺,能分泌出麝香。自古以来,麝香就是驰名中外的贵重药材,也是制造高级香料的上好材料。麝香入药能解毒、杀菌、消炎、驱虫;又可以治肾病、脑膜炎、流行性感冒、白喉、急性胃炎、菌痢、炭疽、肺炎及肺部疾病引起的发烧、腹内虫病、牛皮癣、粉刺、疮疡等。外用能治跌打损伤、刀伤、枪伤等。
正由于麝香有如此贵重的药用价值,所以多年以来,麝一直是人们捕猎的对象,以致于现存麝的种群越来越小,甚至有灭绝的危险。国家早已将麝列为二级保护动物,明令禁猎。
除了应保护的珍稀野生动物资源外,这一带还有可能通过人为努力使之变害为利的野生动物种类,例如高原鼢鼠就是其中很有希望的一种。这种动物俗称瞎老鼠,是青藏高原的特有种类,其外表看起来粗圆肥壮,眼睛很小,并且没有耳朵。其实它并非没有耳朵,只是它的耳朵已经退化为环绕耳孔的小皮褶,平时又为毛被所覆盖,所以就看不见它的耳朵了。它分布于青藏高原海拔2 800~4 200米的山坡、农田、林缘草地及草甸草原区,常年生活在地下,以植物根系为食,很适应那种阴暗、潮湿、寒冷的地宫环境。又有很强的挖掘能力,在取食、交配、构筑巢窝洞道的挖掘活动中,大量啃食及破坏牧草的根系,并将掘出的新土按洞段堆出地表,形成大小不一的土丘和土丘群,又覆盖了牧草,直接破坏了草场,在其分布密度较高的地区,可看到大片的草场被这种土丘群所覆盖。造成大量优良牧草的死亡,影响了畜牧业生产的发展。多年来,农牧区的政府和人民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力图消灭鼢鼠,杜绝鼠害,但却收效甚微。然而,近年来由于鼢鼠骨的药用价值被发现,捕捉鼢鼠已经成为当地许多农牧民的创收途径,以至于在许多原先鼢鼠危害严重的地区已经出现鼢鼠几近灭绝的情况。
不仅鼢鼠,还有多种鼠兔也是许多高寒牧区草原建设的大敌。但若能通过科研人员的努力,对它们的皮、毛、肉、骨等进行应用研究,或许目前令人头痛的草原鼠害问题会因高档的鼠裘大衣的上市或鼠肉、骨等的某些医疗保健价值而变得不再突出。那时,人们所面临的或许不再是灭鼠,而是如何去保护,扩大鼠类资源和利用范围以满足市场需求。
1990年7月中旬,我们又来到与阿尼玛卿山一河之隔的西倾山,为国家基金委和中国科学院资助的重大项目“中国种子植物区系研究”的课题进行补点考察。
7月20日,我们来到黄河拐弯处的拉加地区,住在河对岸的军功乡。这里已完全不是我们初次来时情况了。那时,黄河上没有桥,两岸的交通全靠羊皮筏子漂渡。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羊皮筏子是由12只吹得鼓鼓的羊皮袋分成四排固定在几根长木棍绑成的框架上。我们五六个人就低头弯腰坐在木框上,双手抓着木棍,一动都不能动,也不敢动。
我们骑来的马早已被赶过河去,只留下一匹白马半驮半拉地带着皮筏子顺水流斜向下游的对岸横渡过去。在河中心,由于水深流急,漩窝连连,皮筏子在水面上不时颠簸打转。而两个筏工,除了牵马和奋力划水,尽量控制方向外,就是不时地提醒我们“别动,都别动”!看得出他们的精神是高度集中的。
除了筏工,我们都是第一次乘坐羊皮筏子,难免心中紧张。一个个都躬身伏坐,两手死死抓住木棍。不要说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随便出。尽管我们的思想也是高度集中,但眼中所见的也只是水在旋,筏在转。就连两岸的山也在来回旋转。不几下。我首先就晕头转向了,根本分不清那边是此岸,那边是彼岸。
不光我们,两岸迎送的人也都难免紧张。毕竟这是在波涛翻滚的黄河上啊!等到我们靠了岸,卸下东西。筏工们就轮流扛着皮筏子向河上游走去,在预定地点放筏于河中,漂向对岸,再去渡另一批人。
20多天过去后,当我们再乘羊皮筏子返回对岸时,自觉不但从精神上放松了许多,而且从乘坐的姿势上也“老练”多了,甚至敢于东张西望。在河心漩窝区竟还想多转几圈,或是多漂一会儿。可如今黄河上有了桥,再也无法享受那种感觉了。
8月2日清晨,我们乘车去阿尼玛卿山中的尕科河林场一带考察。汽车沿着紧贴黄河边的简易公路盘上旋下。由于路窄弯急,汽车需不时地刹车、慢行,后再小心翼翼地拐弯。路已窄得使人感到汽车的一边轮胎是悬空行驶。好在这里平时很少来汽车,所以不用担心有会车的麻烦。但是这样的路,司机和我们一直都是在神经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行进的。这不由得使们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时的一段危险的经历。
当时,这里根本没有公路。我们从果洛州政府所在的大武镇到这里只能靠骑马,来回要6天时间。返回途中,我们骑马沿黄河岸边的小路行进。
小路仅有一尺多宽,右边脚下是悬崖百尺的黄河,河水汹涌翻滚,涛声不断;左边是灌丛茂密的山林。路边的小檗和沙棘树上熟透了的果实犹如串串彩珠,红黄晶莹且随手可摘,甜甜的,酸酸的,有时也略带一些涩苦。我们骑在匀速小跑着的马背上,边走边兴致勃勃地摘果子吃,时不时还哼上几句。一马当先的我更是身心放松,尽情享用。
谁料想,突然间我骑的那匹马一个急刹车停下来。毫无防备的我一头向前栽下去。待我下意识地顺手抓住马鬃,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那马紧接着又长嘶一声,前蹄腾空,直立起来,一下子就将我掀下马背,头朝下扔在山坡草丛中,而我的右脚还套在马镫里,高高地悬挂在马鞍上。幸亏那马还停在原地并未跑开,而我才急忙起身脱下右脚,只留球鞋套在马镫中。取下看时,鞋底和鞋帮除了前面约半寸长一截还连在一起外,其余部分全都分了家。我只好随手割下马鞍上的一截皮条将鞋暂时绑在脚上。
大家都已陆续下了马,古建国和王建章两位同志帮我来整理鞍具,重新上马。原来,在马前面不远处的灌丛底下,放着一捆干树枝,透着稀疏的树丛,看起来灰呼呼的一团。那马或许以为是狼或别的什么动物意欲伏击它吧,以致于突然惊恐而腾空嘶鸣。它这一惊倒不要紧,只是险些送了我的命。幸亏我是被抛在左边的山坡上,假如是在右边,则我无疑已被扔进百尺绝壁下的滔滔黄河里了。
而现在,我们除了爬山外,基本上都是乘车赶路的,虽比以前的骑马考察节约了不少时间,但是,在高海拔地区野外考察工作的艰苦劳累却依然如故,危险也常会发生。
如果说, 这些对于男同志来说都较难应付的话,则对于女同志来说就更难以承受了。所以,在青藏队中早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野外考察拒绝女性。而我们这次的考察队,除了四名男同志外尚有两名女同志。一是中科院高原生物研究所的梅丽娟,另一位是中科院沈阳应用生态研究所的丁托娅。比起我们来,她们所要承受的艰难困苦就更大,但她们却同我们一道起早贪黑,跋山涉水,任凭风吹雨淋,冰雹袭击,烈日曝晒,晴天一身土,雨天满身泥,克服了高山反应、体力不支、疾病折磨等重重困难,圆满地完成了考察任务。丁托娅先生为澄清一种柳树的存在与否还单人独闯居布日林场一带考察。
我们这次从玛沁县的拉加、军功开始,沿黄河两岸进行了10天的考察,后又到同德县的河北乡及秀麻乡,然后经泽库县的和日乡再分别到河南县的四个乡进行50多天的考察,最后在西倾山东头的柯松和赛日龙一带的洮河沿岸及黄河边结束。其间除了每天十二三个小时的工作劳累和经常吃住无着的困扰外,考察工作基本顺利,前后共采得3 300多号珍贵的植物标本,结束了昆仑山尾翼的科学考察工作。
整个昆仑山的野外考察,我们收集了大量的地学、气象学、生物学的第一手宝贵资料,采集了大量的生物和矿物标本。这些标本和资料都保藏在全国各大标本馆中及有关单位的资料库中。在中国科学院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的青藏高原生物标本馆中,仅采自昆仑山的各类生物标本就有十几万份。若就整个青藏高原来说,这里当是全国乃至全世界目前收藏青藏高原生物标本数量最多,种类最全,馆藏最丰富的一个名副其实的高原生物标本馆。其中不乏许多生物学上的新种的模式标本。这些都是历年来各个考察队集体工作的成果。因为有了这些珍贵的生物标本,才使得青藏高原生物标本馆成为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生物学资源信息宝库,开放研究重镇,研究领域窗口和科学普及基地。
利用这些标本和资料,国内外的学者将逐步揭开昆仑山乃至整个青藏高原的许多科学奥秘。不仅如此,它们对于进一步的考察研究和越来越广泛的国际合作研究青藏高原,对青藏高原的生态环境保护、生物资源的开发保护及持续利用将产生不可估量的科学价值。